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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合,完勝!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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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口罩:

“沒事,已經控制住了!可能是因為旅途奔波,加上倒時差,身心又都受到了些影響,身體抵抗力降低了的緣故…”

話裏有話,簡封侯自然懂,卻只是點了下頭:“嗯!”

“我以為…你會很著急!”

倒是奇怪,他怎麽連句解釋都沒有?他訂親的消息可是人盡皆知,沐一塵此次回來跟病發,都與這件事有脫不了的幹系。

他的態度,倒讓他有些拿不準了,與以前…似乎大相徑庭!難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?

歪頭,叢景翼的眼底迸發出些許深深的好奇。

“難道我不著急嗎?她的病,有沒有治愈的可能?”畢竟不是先天的,私心裏,簡封侯其實總抱著希望。

看了他兩眼,似乎在探究‘他到底著不著急’,片刻後,叢景翼才搖了搖頭。

“當真…治不了嗎?”

第049 他對男女之事沒興趣?

“不,我不知道!”

“不知道?”他可是醫學博士,他居然會說‘不知道’?!

翻了個白眼,叢景翼壓低了嗓音:

“別這麽看著我,我也不是神!醫學上未解的難題,何止千百萬?俗話說對癥下藥,這病根都沒找到,怎麽治?其實,她的身體除了比一般人虛弱、不能見強光,其他各方面算是正常的!與白化病倒有點類似,可是外貌又趨於正常,只是見光皮膚就皸裂,的確讓人很是捉摸不透!這個病,稍微註意點,不會危害生命,更多的,是心理折磨吧!但科技日新月異,或者以後出現什麽奇跡痊愈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!”

說白了,就是生生把人逼成了只能生活在黑暗裏的怪物。對一個花樣年華的女人,的確是殘忍了些。

“她差不多應該醒了,進去看看她吧!這個時候,最好別刺激她!哎,你對她…”到底什麽心思?

其實,以她的狀況,結婚,也不是不行,生育上,雖然略有點冒險,要生個健康的寶寶,也不是難事。

反倒是,他會娶個沒聽說過的女人,的確太出人意料了!

沒有接話,簡封侯卻是轉身往一邊的病房走去。

‘這是…一言不合,就傲嬌!回他一句,會死嗎?’

擡腳,他也快速跟了過去。

***

“四哥,你…你來了!”

房間裏,簡封侯一行人走入,沐一塵也恰好睜開了眼,上前,扶起她,簡封侯幫她豎起了枕頭。

身後,叢景翼示意護士全都退了出去。

“好些了嗎?怎麽這麽不聽話?”

低頭,沐一塵長長的睫毛輕眨,蒼白的臉色更顯委屈:“對不起,我沒想給你添麻煩,我只是,心情不好,想透透氣…”

眉頭輕蹙,如西施捧腹,當真是我見猶憐。

聽出了她話裏的深意,叢景翼便先自動退了出去,幫兩人關上了房門。

“四哥,聽說,你要訂婚了,還沒…恭喜你!”這句話,沐一塵說得斷斷續續,憂傷,且意味深長。

“嗯!”起身,簡封侯幫她倒了杯熱水。

等了半天,卻沒了下文,這樣一個字,無疑,她是失望的:“真羨慕她!真好奇,到底是多美的女人,能讓四哥動了凡心?不帶來讓我見見嗎?”

他居然不否認?太讓人詫異了!難道他是真心想娶那個女人?突來的認知,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插進心窩,沐一塵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。

“不及你!婚姻,有很多種可能!”沒必要好奇!

簡封侯的本意,是想打消她探究的念頭。誰知到了沐一塵的耳中,全然變了味。

“四哥,你有遇到過特別心動或者想要的女人嗎?”

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廚房中穿梭的一抹身姿,放下杯子,簡封侯才道:“沒有!”

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,沐一塵沈默了。

躺下,她卻再度扯住了他的衣袖:“如果你有了心上人或者我的病好了,你還會對我這般好嗎?”

“別說糊話了!你知道的,我對男女之事向來沒興趣。閉上眼睛,你該休息了。”

第050 生悶氣了!

許是因為藥性的作用,很快,床頭便傳來了沈穩的呼吸聲,倒是簡封侯,半天竟站立未動,陷在了剛剛談話的思緒中:

‘想要的女人?心動,那是種什麽感覺?’

一路上,簡封侯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,回到家,不經意間瞥到桌上的咖啡杯,突然倒像是找到了答案:

‘今年的休假,的確是與往年不太一樣。那纏綿的滋味,竟有些像是開啟了封閉的味蕾,時不時地,會挑動著他敏感的神經…’

門口等待的身影,酒會飛來的身姿,一幕幕巧笑嫣然的畫面,眼前掠過,拿出紅酒,簡封侯倒了一杯,轉而一飲而盡:

女色,果然有毒!玩物喪志,都是扯後腿的!

這一晚,也不知道是怎麽了,簡封侯的心始終像是被什麽攪動著,怎麽也無法平靜。

***

而後接連的幾日,容華國際幾個大項目全都排上了日程,簡封侯一度忙得不可開交,辦公室,開完會回來,他的心情也是暴躁地無法遏制:

“怎麽搞得?一個case,幾天都拿不出方案?首次投標,就差點被刷下?都養得些什麽廢物?!”

示意主管出去,蘇博幫他泡了杯茶:

“先消消氣!你這跟吃了機關槍似的,有方案也都被你嚇回去了…”

開個會,都被他嚇得噤若寒蟬了!

“車子拋錨加交通事故,運氣是不太好,好在有驚無險,也算給了我們次教訓!看來以後,哪怕寬敞大道,也得多做幾手準備!四哥,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,情緒…有些不太對啊?”

總覺得他眼裏跟長了刺兒似的,看什麽都不順眼。

有嗎?

擡眸,簡封侯眉頭輕擰了下,卻也頓感自己的胸腔是疼的,轉而揉了揉太陽穴:

“是有些浮躁了!”

總覺得是有什麽地方不對!

“四哥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!東元的項目現在是按部就班,還是超前的態勢,其實除了東心街的那塊地略為棘手,東上、東力兩塊地,問題不大!”

“別掉以輕心,這個項目我們投資近兩百億,如果有環節出了掌控,以後不止我們的利益要分流,還可能受制於人!我可不想自己的喉嚨掐在別人手裏!”

這是考察了幾年的項目,一旦建成,青城,簡家的地位才會變成真正的根深蒂固,在局勢明朗之前,低調自然也是必要的!

“放心!我會盯緊的!晚上還要跟黃局吃飯,星輝酒店,這個人,可是個老頑固,軟硬不吃…”

***

星輝酒店,簡封侯跟蘇博剛踏出電梯,樓道裏,一道略帶熟悉、嬌滴滴的嗓音便傳了出來:

“黃伯伯,幹爹,求求你了,你就擡擡手嘛,嗯?”

擡眸,就見包房門口不遠處,一身明黃色亮裝的元沁正挽著一個略微禿頭中年男子的手臂。

“好~!你這個小丫頭!真是越來越磨人!”搖頭,男人卻滿臉寵溺,笑意縈然,還捏了下她的臉頰!

一邊,簡封侯玉姿淩立,眸色幽瀲,突然有些晦澀難辨——

第051 空等他,二十天了!

明顯感覺到了他周身散發的寒意,蘇博驚了下,轉而提點出聲:

“咳咳~”

驀然回神,回身望了眼身後,元沁收回手,如花的面孔卻瞬間像是染上了一層朝陽,眼底一片明媚的喜悅。

眼光微斜,黃局便捕捉到了,唇角也浮上一絲笑意。

見簡封侯二人走來,雖然有些不舍,元沁還是道:“黃伯伯,那你忙,我先走了!”

揮了揮手,元沁卻是繼續朝前往裏走去。

上前,蘇博先熱情伸手、開口道:“黃局肯賞光,真是我們的榮幸!”

“客氣!”

隨即一行人才轉進了包房。

***

這一天,飯局、事情都進展得很順利,九點,他已經到了家門口,卻並不怎麽開心。

望著那空蕩蕩的門口兩旁,情緒又一股腦地就湧了上來。

房間裏,沖了個澡,站到窗前,他拿起了雪茄,糾結的情緒似乎找到了突破口,卻還是沒有半點緩解。

管家走進,放下了一碗解酒湯:“少爺,晚上養心院來過電話,沒說什麽…”

通常這種情況,就是‘想見他’的意思。

“嗯!”

應了一聲,表示知道,管家剛要退出,簡封侯卻突然轉身道:“這幾天,她,還照舊嗎?”

呃?

一時間沒意會出簡封侯話裏的意思,管家懵了下,片刻後才道:

“這周,桑小姐只來過一次,還是等了三個小時才離開,那天,少爺沒回來!其實,一個女人…”

大晚上如此執著,很不容易!他主動過問,是不是也不忍心了?

可惜,他的話沒說完,就被簡封侯打斷了:“嗯,下去吧!”

***

接連趕幾個面試,元沁每天都是疲於奔波。而後的兩天,依然沒有出現。

每次到了門口,簡封侯的面色就像是籠上了一層陰霾。

這天,終於閑了下來,下午,元沁便好好補了個眠,晚上,又興匆匆地拎著美食跑了過來不說,還細心打扮了一番。

一日不見如隔三秋,雖然每次她過來,更多的也是幹等,可偶爾能與他的車子擦肩而過,或是遠遠地透窗見上一面,她都會無比的滿足與開心。

這日,她的等待更像是新婚小別,一晚上竟都是站著的。

翹首以待,終於等來了熟悉的車輛,鐵門緩緩開啟,車子明顯在門口停了片刻,而後管家還走了出來。

隔著一點距離,望著他的半片身影,元沁的心都是怦怦直跳地。

剛上前一步,車子卻陡然開動,一路追到路中,元沁卻只能看著那鐵門緩緩闔上,門外,她呆站了許久許久:

還以為今天會不一樣!

她不知道,車內,簡封侯的目光有意無意地一直追在後視鏡中的一點白上,他冷漠,不曾曾回頭,她失落,黯然轉身。

這樣的等待,並不輕松,回到家,掏出小本,習慣性地拿起了筆,筆尖卻驟然一頓:

不知不覺,她竟然已經等了二十天了!四個圓圓滿滿的‘正’字!至少,他會停車,看她一眼了,也算進步吧!

鐵杵都能磨成針,她就不信,他真鐵石心腸!

第052 他說她美艷?

鼓著一口氣,元沁又連著去了三天。

運氣還算不錯,每天,簡封侯都回家了,雖然還是沒讓她進去,但元沁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目光了。

她確定,他每次都會看她,不管車停不停。

甚至隱隱地,她總感覺,他的態度,哪裏不一樣了。

每天即便看著他進門,她的原則都是等夠三個小時,只多不少。而她不知道,這三天,其實每次,簡封侯都是站在窗前直至她離開。

心思明顯地有些變化,輕晃著紅酒,再度目送她垮著肩膀消失在視野:

‘這女人,能屈能伸,是有些勾人難受的手腕!該不是平日裏男人吊多了,練出來的吧!’

心情瞬間蕩到了谷底,舉杯,簡封侯一飲而盡:‘就該繼續晾著她!’

***

此時,養心院的豪華病房裏,範青拎了些補品進門,床上,捧著,沐一塵還不停地探頭往他身後看:

“是你啊?青,好久不見!”

“沐小姐!”

打了個招呼,範青徑自拿了一個蘋果出來,幫她削了起來:“先生…他沒來!”

“喔~”

低嘆的一聲,濃濃的失落,遞上一塊蘋果,範青才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:“最近,公司有大case,很忙,連蘇博都不經常見!你不要想多…”

“我沒有,我只是…”想他!

苦笑了下,輕啃了口蘋果,想到什麽地,沐一塵試探道:“對了,關於他那個未婚妻…你知道嗎?”

擡眸,範青頓了下,似乎在掂量什麽。

眼皮輕眨,沐一塵冷白細長的小手緩緩抓到了他的手上,嘴角還扯出一抹無害的笑意:

“青哥,你一直跟在四哥身邊,是他最信任的人,應該知道些什麽吧?我不是生氣,不是妒忌,也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有些好奇…你給我講講吧!”

“這個…”

“青哥,她一定很好看吧!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?你知道的吧…”

“求你,給我講講嘛!”

耐不住沐一塵一個勁兒地軟磨硬泡,範青撓了撓頭,還是繳械投降了:“嗯,其實,我也只見過一面,不太了解,只是聽說…”

將從蘇博那兒了解到的大概,範青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給講了個七七八八。

“老太太年紀大了,先生雖然談不上傳宗接代的壓力,畢竟也算半個獨苗,這個桑元沁是長得十分美艷,畢竟娛樂圈裏包裝過的,不過,先生應該對她沒什麽意思…”

言下之意,全是為了給家裏交差!

“奧?四哥曾想退婚?”

原來是相親牽線,並非一見鐘情,其間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。雖然不太高興範青用‘美艷’形容這個女人,還是‘十分’,但心裏,隱隱又有些竊喜。

只要簡封侯不動心,其他的,都不在話下。只是,若她真是個尤物,又如此主動,四哥受得住嗎?女追男,隔層紗,會不會被她捅破這層紗?

還有他曾經相中的那個女人呢?就這麽放棄了?

為什麽總感覺有什麽地方說不通呢?

第053 被強吻了

“如此做派,四哥怎麽可能入眼?四哥的眼睛,可是長在頭頂上,只是門當戶對,怕是夠嗆。不過,她總歸是姚家的外甥女,就是看在親家的份上,也不能做得太難看!四哥可能也是這個意思吧…”

讓她知難而退,或者純粹就是給老太太一個安撫交代?娶誰都無所謂?這個,具體地,他也鬧不清楚。

“畢竟,只是訂婚,也不具什麽法律效力!”應該是不急於一時吧!

沈思著,沐一塵心下卻一個‘咯噔’。

雖然早就知道簡封侯是眼高於頂,若這真是他的意思,那她衰敗的家世,豈非更不夠格?

最後,沒再說什麽。沐一塵卻始終覺得,任何有跡象的萌芽,早早扼殺在搖籃中,才是上上之策!

***

又是一個美麗的夜晚,東方皇城夜總會裏,一派紙醉金迷的繁華,一曲熱情奔放的新疆舞推動一波波喧然的浪潮。

臺上,傾心跳著舞,整個靈魂都像是在燃燒,元沁的身心都是舒暢而平靜的。

一個大幅度的旋轉之後,伴隨著細碎鈴鐺的叮叮聲,揮舞著手臂,踮著腳尖,一點點地,艷紅的身姿緩緩退向了後方,消失在半片暗影間。

回到房間,緩了下心神,元沁便快速卸了妝。

攏了下頭發,剛拐出樓梯口,突然一捧玫瑰搥到了眼前,擡眸,她卻後退了一歩:

“無功不受祿,安少還是拿去給女朋友吧!”

元沁剛一側身,前路卻被一只手臂擋住了:“沁子…桑桑,只是一束花而已,也要跟我算得這麽清嗎?我沒有女朋友!”

拉起她的手,安影川想要塞過去。

握拳,元沁卻用力掙脫了,轉而淡笑出聲:“呵呵,倒是我健忘了,安少向來只習慣有很多女性朋友!”

她曾經不也是其中之一嗎?

“你這是…吃醋了?”

擡手,安影川又想去碰她的臉,元沁卻再度後退一步躲開了,笑意的臉龐瞬間凝重了幾分,轉而,嗓音卻又輕柔了幾分:

“吃醋?要吃,也吃不到安少身上。難道安少不知道,我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?所以,以後不要隨便擋我的路!”

元沁大步邁過,手腕卻被人拽住了:“誰?你有男朋友了?”

猛地一個甩手,元沁有些氣惱:

“不是男朋友,是未婚夫!安少難道都不看新聞的嗎?我是容華國際財團簡侯爺的‘未婚妻’,安少總不至於連‘侯爺’的大名都沒聽說過吧?你覺得我該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醋?我豈是你能動手動腳的?”

其實,對這段聯姻,元沁自己心裏都沒底,所以,任何事,甚至接戲談戲,她都不敢打著‘簡封侯’的名義,一是不敢,二來也是想給自己留點顏面,留條後路。

這是第一次,她用他的身份‘壓人’!

剎那間,安影川的確是有些被唬住的微懵,這件事,他的確是知道的,只是事不關己,當時並未留心。

轉而,他卻再度攥住了她的手腕,扣著她的後腦勺,火辣的吻堵了上去——

第054 少爺,桑小姐又來了!

唇上一熱,元沁本能地咬住了貝齒,猛地一推,重重地抹了下唇,擡手,‘啪’得一聲,一個耳光,同樣火辣辣地:

“無恥!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!”

怒不可遏,元沁渾身都是顫抖的!

剛一轉身,前路卻再度被人擋住了:“這麽生氣?你很怕見到我嗎?元沁,你根本忘不了我!別忘了,我了解你!你不會嫁給他的!”

雖然新聞詳情他記不住了,但大約卻記得‘親上加親’‘聯姻’幾個關鍵的字眼。她有多痛恨她的家庭,沒有人比他清楚。她父親讚許的婚事,她怎麽可能會接受?單憑這一點,她也不可能喜歡那個男人!

他的口氣自負且肯定,聽著,元沁的心尖卻都滋滋冒火,擡眸,她卻冷笑出聲:

“了解我?呵呵,士別三日還當刮目相看,你還是當年那個你嗎?或者,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我?如果你真得了解我,你就該知道我最恨男人用情不專、薄情寡義!現在,你就不會站在我的面前!以後,離我遠點!”

怒吼一聲,元沁擡腳匆匆往門口跑去:了解她?了解她,還做那麽多事,一而再地讓她心傷?

往事歷歷,心絞痛的厲害,元沁一路小跑,身後,安影川一直追著她:

“沁子!”

出了大門,他再度攔下了她:“我還是那個我,對你的心,從未改變!”

那個時候,他只是年輕,愛玩愛面子而已!

四目相對,元沁沈默了下,此時,一個香氣四溢的美女踩著高跟鞋路過,擡手掃過安影川的胳膊,媚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:

“安少,六號包間,記得找我!”

一晃而過,女人還笑著拋了個飛吻!

近乎同時,元沁就跟他拉開了距離,面色丕變:

“可我不會吃回頭草,更不會接納一個曾經背棄承諾的戀人!我的字典裏,不是戀人,就是陌路!忘不忘得了,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現在想要的人是簡封侯,是我的未婚夫!不要再來糾纏我!”

“沁子!你…”

“你不要碰我——”

街道上,兩人糾纏著,情緒都有些激動,幾次,安影川差點沒拉住她,到了嘴邊的話也全被她打斷了,抱住她,他再度低頭吻了上去。

“嗯…”

拳打腳踢奮力掙紮著,最後,元沁又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,嚎啕大哭:

“安影川,你混蛋!你把我當什麽?”

“對不起,我——”下意識地伸手,安影川想要拂去她臉上的淚珠。

“不要碰我!滾!滾!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!”

哭著,元沁轉身大步跑開了。

淚眼婆娑,一路抽噎著,等元沁回過神來的時候,才驚覺,車子居然是停在了簡封侯豪宅不遠處、習慣的車位上。

望著遠處還透著光亮的豪宅,莫名地想哭,推開車門,她便走了下去——

***

房間裏,簡封侯沖完澡出來,拿起桌上的快件翻了翻,卻見管家還站在原地:“怎麽,還有事?”

“少爺,桑小姐…又來了!”

第055 大晚上地,來守門?

回眸,簡封侯微楞了下:“奧?”

他進門的時候,沒看到她啊!十一點?通常用不到這個時候,她就離開了!

“可有什麽話傳進來?”

她每次來,基本都是在一個地方窩著,最晚九點半也就離開了,今天,莫不是有什麽事?

搖了搖頭,管家回道:“沒有,連門口都沒靠近…還在原地…”

正掂量著要不要說‘天氣不太好,要不要讓她進來’,剛要張口,卻見簡封侯揮手,當即,管家又退了出去。

***

門外,低頭,抱著雙膝蜷坐在角落裏,元沁整個身體都瑟縮成了一團,長發散落肩頭蓋在身上,整個人呆呆地,眼神也有些空洞。

從小到大,每次受了委屈或者心情不好,她都只能這樣——熬過去。

跟母親在一起的時候,怕母親擔心,她不敢說,後來,回到了父親身邊,她是不想說,說了也沒用,父親根本不會相信她,反倒總怪她不懂事,久而久之,她已經習慣了,所有事情,都自己扛著、自己承受。

被安影川奪了初吻,她也只是回家刷了幾次牙;失去第一次,她很快就能接受了…

因為她知道,不管她遭遇了什麽,也不會有人多問一句,哭,除了讓她自己變得軟弱、更可憐之外,毫無益處,所以,無論吃多少苦,她很少流淚,她太清楚,不管想要什麽,都要自己去掙,吃苦受累挨打委屈,都是必然。

可今晚,她卻難受了!

既不是初吻也不是第一次,可她偏偏就矯情到了針眼裏,怎麽都拔不出來,整顆心都像是要被一種莫名委屈的情愫給蹂爛了——

簡封侯走出的時候,就見她可憐巴巴地半背身蜷在角落裏,像是被丟棄的流浪貓一般,蔫蔫地,整個像被抽幹了,萬全沒有往日興致勃勃、等待的風采,此時,冷風瑟瑟,空氣裏還零星有了些濕意。

心突然就像是被什麽重重敲了下,攏了下外套,簡封侯走了過去:“怎麽,大晚上的不睡覺,跑這兒來守門嗎?”

恍惚中,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緩緩擡眸,眸光還是渙散的。

慢半拍地,她才訥訥地爬起、站直了身子,望著他,眼眶突然就紅了起來。

上前,雙臂緊緊地纏在他的腰間,元沁本能地在他身前蹭了蹭。

其實,每次受了委屈,她都很想要有個人能抱抱她,有個肩膀可以給她靠一靠。曾經,她願意跟著安影川,義無反顧,從不在乎他是好是壞,也僅僅是因為他是第一個為她打架的…

也許潛意識裏,她真得已經把簡封侯當成自己人了,受了委屈,不知不覺地卻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。

這一刻,能抱抱他,汲取一點溫暖,元沁突然覺得很窩心,這一趟沒白來。

心思滿足中漸歸平靜,怕他生厭,抱了他一會兒,她便很識趣地收回了手,緩緩退開,正準備離去,一陣涼風拂過:

“阿嚏!”

垂眸,簡封侯就捕捉到了她唇間的異樣,眸色驟沈——

第056 她太不純潔了

揉了揉鼻子,元沁這才感覺到有些冷。下一秒,伴隨著冷佞的一聲,一件寬厚的外套甩到了身上:

“跟我進來!”

呃?

是讓她…進去嗎?

擡眸,望著那遠去的背影,元沁還有些做夢的恍惚,傻楞了片刻,直至前方小門處炙熱的目光襲來,她才攏了攏衣服,小跑著追了上去。

一路半低著頭跟在他身後,元沁都是半懵圈的。

進了房間,高跟鞋的聲響太過刺耳,元沁便徑自脫了,赤著白嫩的小腳踩在地板上,指尖輕勾,透著狼狽的媚態。

就著燈光,簡封侯終於看清了她,蒼白的面容,紅著的雙目,還有清晰地…微撕的唇角!

扯了件略厚的浴袍,簡封侯扔給了她:“去沖個澡!”

不待她回話,簡封侯已經轉身走了出去,望著陌生的房間,抱著衣服,元沁抿了下唇瓣,略顯躑躅:

‘哎,怎麽就…變成這樣了?’

走還是留呢?雖然她本沒想留下來,但這會兒離開,估計也只會被當‘矯情’吧!

薄透的衣衫微貼在身上,涼意入侵,很不舒服。

抽了抽鼻子,元沁轉身走向了一邊的浴室。

***

泡了個澡,換了衣服,身體暖暖的,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。

將頭發吹了個半幹,目光定在鏡中,元沁才發現自己的嘴角竟然被安影川留下了輕微的紅痕。

用力摩擦了下,清淺的紅痕越發深紫了。

“該死!”該死的安影川!

低咒一聲,元沁莫名又紅了眼眶。包裏沒有帶粉底,她只能塗了點唇膏稍微中和一下視覺。

走出的時候,她就更不敢擡頭了。

吧臺一角,倒了杯紅酒,簡封侯看了她一眼,推了一杯在左手邊,自動自發地,元沁便走了過去,捧著,輕抿了一口。

“怎麽,不得其門而入,開始學人哭鼻子了?”

搖了搖頭,元沁剛想‘否認’,卻聽簡封侯道:“以後,準你進來——”

呃?這是因禍得福了?

“等!”一口氣,仿佛隔了一個世紀。

瞪著大眼,元沁暈得不要不要的:準她進來等?

願望突然成真,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
勾著她的下頜,簡封侯粗糲的指腹有意無意地在她美麗的唇角摩挲了下:“今晚你可以留下來…”

心跳陡然一個加速,一盆冷水卻又澆了下來:“給你準備了客房!”

忽冷忽熱,元沁的臉蹭地就紅了:‘幸虧沒出聲!果然,她太不純潔了!’

目送她出去,簡封侯唇角輕勾,舉杯一飲而盡。

很快地,管家便又折了回來:“少爺,已經安排妥當了!”

“嗯,查了嗎?”

“剛剛傳來消息,桑小姐今晚是在東方皇城跳舞,沒什麽特別的事兒發生,只是有個叫安影川的男人去找過她!”

看了下簡封侯的臉色,管家換了口氣,繼續道:

“這個安影川沒什麽家室,在道上卻頗有實力,手下有幾家娛樂中心,南晶水宮也有他的股份,最近卻常往東方跑,似乎對桑小姐…”

很有意!

頷首,管家點到即止。

第057 他去捧她的場?

“嗯!”

仿佛等了一個世紀之久,最後,簡封侯卻只是揮了揮手。隨後,管家便退了出去,目光卻難掩好奇。

房間的門闔上,簡封侯隨即掏出了。

打開郵箱,簡介欄裏,清晰的‘安影川’,偌大的‘初戀’赫然就進入了視野——

眉頭蹙了幾蹙,他再度倒了杯紅酒,一飲而盡。

***

這一晚,躺在陌生的房間,元沁不止沒有認床,還難得睡了個好覺。

開門,洗好的衣服已經擺在了門口的車架上。見時間還早,快速地換上,元沁便喜滋滋地下了樓。

醒來的時候,簡封侯的狀況卻有點糟糕,頭痛欲裂,還周身的疲態。

沖了個冷水澡,他也匆匆下了樓。

剛到餐廳門口,一道濃郁的咖啡香氣便撲鼻而來,擡眸,就見桌上擺了精致的早餐,花花綠綠地,有粥,有小菜,還有水果,卻不是他平日習慣的三明治或者包子。

“你起來了?正好,我剛煮好的咖啡…”

笑嘻嘻地,元沁將咖啡捧到了他的桌前,而後,又幫他擺了碗筷,端上了煎好的饅頭片,還把熱好的雞蛋火腿各種醬料全都擺了出來。

坐到一邊,她拿了一個給自己準備的玉米,看了看他:“那個昨晚…謝謝!這個,就當報答你…收留我!”

找了個借口,元沁又把吃食全都往他面前推了推。

“嗯!”

端起咖啡杯,簡封侯抿了一口,整個心情仿佛都豁然開朗了,拿起筷子,他便夾了一個雞蛋小餅,吃相依然優雅。

見狀,元沁也很開心,大口喝著牛奶,專註地啃自己的玉米。

一餐飯,兩人都是靜悄悄地,簡封侯的目光專註在美食上,元沁卻不時瞄瞄他。

簡封侯一推椅子,元沁就跟著有些著急,差點沒噎著自己,起身,卻憋得一張小臉漲得通紅。

看了她一眼,簡封侯忍不住淡淡笑了下:“有話就說吧!”

“你昨晚說得…還算數嗎?”她以後真得可以進來,等他嗎?

看了她三秒,簡封侯不自覺瞇起了眸子:“我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嗎?”

重重地點頭,元沁又撥浪鼓一般搖了搖頭。

雙手插兜,簡封侯轉身往門口走去,出門前,步子頓了下:“不打擾我,可以進來!”

擡腳,簡封侯離去,身後,元沁灌著牛奶,笑開了花。

***

接連趕了幾個通告,忙活了幾天,元沁也不覺得疲累。看了下排班日期,轉眼竟又到了跳舞的日子,簡單地煮了個粥,咬了幾口饅頭,一天的晚餐,便算有了著落。

‘老天真是不長眼,難得有機會,居然又忙得陀螺一般用不上?!不行!今天跳完舞,怎麽地也得去補個眼熟,給他煮個宵夜也好!’

盤算著,元沁興匆匆地出了門。

心情不錯,臺上,隨著歡快的樂曲,元沁便跟兩個搭檔跳了一支即興的性感桑巴,一個旋身,不期然竟對上一雙淩然的黑眸,遙遙相望,元沁勾挑的動作本能地也越發的風情嫵媚——

第058 利用他做戲?

目光一直落在臺下,元沁的心也像是長了翅膀。

舞曲一落,見他還穩坐吧臺,她便匆匆繞了下來,下意識地,剛想擡手打個招呼,突然半路竄出了一道身影:

“沁子,不…桑桑,上次,我有點喝多,冒失了,抱歉!給我個面子,讓我請你喝一杯,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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